中国,改革,再出发。其实在十八大前后,中国改革调整再出发就已经成为政界、学界、媒体,以及各界公众热烈讨论的问题。中国1970年代晚期打开国门,1992年明确提出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2001年加入世贸组织,最重要的意义在于重新回到世界格局的中心,在全球建立起广泛的利益联系,与其他主要的经济大国成为利益共同体,彼此之间要按照国际通行的规则来处理利益关系和纠葛。
很显然,如果未能实现或未能如期实现这一进程,中国在国际环境将要比现在被动得多,而处理国内问题也将缺乏回旋余地,人们而今要讨论的,就不会是“改革,再出发”的问题,而将是突破较低起点上的具体困境了。
再出发,再启动,需要回顾、总结、检讨之前的行程。前外经贸部副部长、博鳌亚洲论坛前秘书长龙永图曾任中国入世谈判首席谈判,参与了中国融入世界经济秩序和利益格局的全过程,见证了融入前后的发展变化。而央视主持人白岩松同样是中国市场化改革进程的持续观察者。龙永图在卸去博鳌亚洲论坛秘书长一职后,获邀与贵州卫视合作,担纲该台《论道》栏目嘉宾主持,每周一期,迄今已连续播出7年。龙永图经常邀请白岩松参加《论道》节目,《龙永图
白岩松:中国,再启动》这本书即由节目中的发言讨论,再加上二人围绕特定主题专门撰写的文章组成。
这本书以回顾中国入世、市场化改革的历程开篇,讨论了决定中国如何再出发、再启动的多个重大问题,包括振奋当代青年创业发展、凝聚国民信仰、促成可持续发展,等等,深刻探讨了中国改革发展以来的经验教训,对于未来发展发出了警示,并提供了建议。
中国入世谈判中,开局形势很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两国表示将支持中国,前提是中国要保证每年的羊毛进口配额保持在18万吨。龙永图为首席代表的中国代表团接到的授权是16.9万吨,这致使中国错过了澳新两国的支持。更令人痛心的是,实际上当时中国平均年进口羊毛数额为22万吨,1994年当年甚至达到了31万吨,但我国进出口管理当时管理混乱,“糊里糊涂地就拿出了一个奇怪的16.9万吨配额”,并且很多官员也不清楚配额跟实际进口数额的差别。这样的遗憾,反过来证明中国坚定入世的选择是正确的。
入世不仅意味着红利,也带来了切实的规则约束。白岩松在书中就强调谈到,规则的一大障碍是潜规则,只要有潜规则在,真正的规则就无法被所有人坚守,就存在被废弃、突破的可能。中国入世以来,先是在外贸领域、海外投资领域,而后慢慢扩展到国内的社会、产业、公共管理等方面,规则意识逐渐深入人心,尽管而今仍存在潜规则盛行的部分领域,但总体上比起过去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遵守规则,为中国发展创造了发展平台,当然,国际经济、贸易、金融规则存在诸多不尽合理之处,而中国入世后的10多年里获得了高速发展,也积累了许多问题。遵守规则、加入体系,才可能推动规则的调整改变,才拥有破解诸多体制、历史遗留问题的财力可能和制度经验。归结起来,中国的再出发、再启动,仍需不断增强对规则的适应性,继续压缩、清除潜规则的存在空间。
关于信仰,往往被描绘的玄之又玄,笔者赞同龙永图对之给予的简化解释,“所谓信仰也就是一个愿望,它给自己的生活提供动力,同时凭借信仰来战胜困难、解开困惑,勇敢而快乐地生活、工作。”凝聚信仰,就要找清方向,明白自己的所在和目标,摒除茫然感和焦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