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这里的医生人数过多,且完全不成比例。”1920年,巴勒斯坦医学协会在犹太杂志上向全球的侨民医生发表了一封情感真挚的公开信,敦促他们不要移民到这个国家,称该地区已有85名医生,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两倍。
将近一个世纪过去了,尽管现在以色列的外科医生数量已增至2万名,但供需矛盾依旧没有解决。
医学历史学家施瓦茨教授和已故的多伦教授在他们的研究中记录了每所新的医学院创立时医疗机构的反对意见。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哈达萨医学院是以色列仅有的一所医学院。
1964年,当特拉维夫大学准备开设医学院时,哈达萨医学院试图阻止。几年后,两所学校又联手反抗位于北部城市海法的以色列理工学院医学院的开张。
当内盖夫本古里安大学提议在南部中心城市贝尔谢巴建立自己的医学院时,这三所已有学院又联合起来强烈干预。
故事在几年前萨法德医学院成立时再次重演。
7月24日,以色列计划建立第六所医学院,这次是在约旦河西岸的艾里尔大学,其他学校医学院院长的反对意见再次浮出水面。
尽管如此,高等教育委员会的规划委员会仍然批准了该计划:第一期共70名学生即将踏入这所新的医学院。同时,高教委计划将全国医学生入学总人数提高到每年950人。
以色列扩张医学教育迫在眉睫:在相关机构抱怨他们接纳学生能力的同时,许多未来的医生已经选择出国接受医学培训。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以色列的外国培训医师比例为58%,高于西方其他任何国家。
该国卫生部数据显示,进入医疗保健系统的外籍医生数量在过去十年中几乎翻了两番,从2007年的238人增加到去年的895人。相较之下,申请医师执照的当地医学院毕业生人数在此期间仅从310人增加到590人。
也就是说,未来大多数医生所接受的课程内容、教学类型和实践经验的质量均由别国掌控。可以印证的是,来自不同国家的医学院毕业生中通过以色列执照考试的人数差异很大。
大学、高教委、卫生部和医院等,牵扯部门太多,却没有任何一个部门能负全责,这让以色列自建国前的医疗产业怪相一直延伸至今。
可是,最令人困惑的是,以色列医学院每年录取的大部分不是当地学生,而是数百名来自北美的年轻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根本不会留下来执业。
为了减少外国医学生人数,高教委已经一再提高外国医学生的学杂费。可是,包括此举在内的很多措施都没能降低医学院留学生数量。据统计,每个外国医学生平均给学校带来50万谢克尔(约合13.7万美元)的学费收入。
分析普遍认为,以色列需要“下猛药”,迅速解决医学教育危机,因为现有专科医生的数量已经连年供不应求。专家极为短缺,病人预约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即使是在需求不高的周边地区也是如此。
更糟糕的是,这种“短缺”仅停留在对社会现象的总结,不论是以色列医学协会还是卫生部,竟然没有任何统计数据。代表医学专家利益的组织米莎姆发布的报告称,预约等待时间已延长至数月。在一些需求最高的专业领域,等待时间长至两年。
很多分析人士呼吁,如果以色列要成功解决医生短缺问题,需要制定一项涉及医学教育和医疗保健系统的全面计划。这一切不妨就从数据统计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