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硅谷教父的传奇人生
评阿诺德·萨克雷《摩尔神话》
2017-09-15 作者: 郑渝川 来源: 经济参考报

    戈登·摩尔的名字,已经紧紧与计算机产业发展第一定律“摩尔定律”联系在一起。某种意义上可以认为,戈登·摩尔对于20世纪以来的技术、经济、社会发展所起到的作用,远远超过史蒂夫·乔布斯、比尔·盖茨等通常名气更大的知名企业家。

  戈登·摩尔是典型的美国技术精英,在加州理工学院获得物理化学博士学位后,被物理学天才威廉·肖克利带到硅谷。但很快,戈登·摩尔和集成电路的发明者罗伯特·诺伊斯等人,集体辞职离开肖克利,创办了著名的仙童半导体公司——成为英特尔和AMD这两家存储芯片巨头公司的孵化者。

  1968年,戈登·摩尔和罗伯特·诺伊斯退出仙童,创办英特尔,硅谷历史上最为伟大的创业诞生。毫无疑问,无论戈登·摩尔本人,还是英特尔公司,都受惠于计算机工业发展的历史机遇。

  长期以来,戈登·摩尔回避在公众面前抛头露面,也不著书立说,其知名度远远逊于计算机、互联网时代的其他知名企业家和工程师。有关英特尔的创业和转型故事,光环更多地聚焦在安迪·格鲁夫身上。《摩尔神话:硅谷数字革命先驱的传奇人生》,是戈登·摩尔、英特尔公司唯一授权的传记。这本书披露了大量鲜为人知的史实,记述了戈登·摩尔——一个硅谷顶级科学家、硅电子产业最重要思想家和实干家的成长发展历程。

  作者以肖克利在1956年2月向戈登·摩尔发出那次重要邀请开篇。前者当时是学术界明星、五角大楼顾问,这一年将会获得诺贝尔奖,后者还只是个籍籍无名的书呆子。戈登·摩尔接受了肖克利的邀请,也开始了自己人生的一连串“豪赌”:加盟肖克利的工作室,带领“八叛逆”另起炉灶,创建英特尔并转入数据存储领域。他毕生都试图挑战既有规则和成本限制,不断制造出功能更加强大、应用更加广泛的芯片,与“摩尔定律”相互呼应。这本书评价指出,“在技术史上,以硅晶体管制造的芯片带来的革命性影响堪与蒸汽铁路、汽车、飞机比肩。人们很少惊叹于它那史无前例的指数级增长节奏,因为这种增长已经司空见惯。”

  作者在书的第一章介绍了戈登·摩尔祖辈、父辈的故事。在19世纪淘金热的鼓动下,摩尔家族的长辈来到美国并选择当时还非常荒凉的加利福尼亚驻足。以后见之明的视角来看,这次选择使戈登·摩尔养成典型的加州人性格,低调而成熟。戈登·摩尔出生于1929年,该年的大萧条促成数年后的罗斯福新政,使美国政府在经济、社会、科技事务中涉入越来越深,并投入巨资发展军事科技,历史就这样有趣地关联在了一起。

  青少年时期的戈登·摩尔热衷于尝试各种科学实验,他甚至建成了一个专门的实验室,经常用化学试剂进行危险实验,包括制造炸弹。虽然他的实验,甚至引来消防员的警告,但戈登·摩尔非常娴熟地控制了他所要进入的技术领域的风险。一方面实验,另一方面加紧学习理论知识,在验证理论的同时频繁调整实验标准。这种方法使戈登·摩尔在上化学课之前,就已经掌握了远远超过当时的中学化学课程所包含的知识内容,并具有很强的动手操作能力。

  《摩尔神话:硅谷数字革命先驱的传奇人生》也用了相当篇幅介绍戈登·摩尔的妻子贝蒂·惠特克。贝蒂在与戈登·摩尔结为夫妇后,长期操持家务,很大程度上牺牲了个人在事业上的追求,而后者内向沉默,很多时候不关心前者的心理感受。尽管戈登·摩尔在人类科技事业上做出巨大贡献,我们也不得不感慨,这样一个技术伟人存在情感缺失,他更加擅长于“对更为有形的问题进行务实的、可衡量的活动和智力分析”。

  1954年,戈登·摩尔迎来贝蒂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升级为父亲,而这一年他也开始转入晶体管研发。这之后,从加州理工学院博士毕业的他,开始找工作,通用电气、陶氏化学等著名企业都为他提供了面试,有意思的是,双方最终都没有谈拢。戈登·摩尔就这样不可避免地滑向了为肖克利工作,并最终走向自起炉灶的创业历程。

  戈登·摩尔等人为何会成为让肖克利痛恨的“八叛逆”?这本书给出了非常公允的评价。肖克利的个人气质非常接近于几十年后的史蒂夫·乔布斯,准确地说,是经历被苹果放逐并历经磨难成熟起来之前的那个青涩的乔布斯。“八叛逆”无法忍受肖克利过于冲动和暴躁的管理方式。事实证明,戈登·摩尔与罗伯特·诺伊斯等人的合作,更好地把握了晶体管产业化的机遇,前者得以将主要的聪明才智集中在概括和把握摩尔定律上,而罗伯特·诺伊斯则令人惊叹地启动了晶体管制造的离岸外包。两相结合,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在很长时间内以很低价格推出性能不断改进、增容的芯片。之后,安迪·格鲁夫加入并承揽起公司的管理职责,英特尔三巨头聚首,芯片革命拉开了帷幕。

  《摩尔神话:硅谷数字革命先驱的传奇人生》用了较多篇幅书写英特尔创建后所驱动的芯片革命,以及关联的计算机大众化革命,其中包括以戈登·摩尔为主角的多个关键场景——创建英特尔之后的30多年时间里,戈尔·摩尔努力解决他自己阐述的两大核心问题,参与微处理器的游戏,同时建立新的市场来消化由伟大的降成本机器制造的、迅速丰富起来的晶体管。1986年,英特尔与微软公司建立了所谓的wintel联盟,英特尔的硬件和微软的软件就此成为个人计算机的默认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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