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比亚位于非洲中南部,这个美丽的内陆国家河流众多,水系发达,水力资源非常丰富。南部非洲最大的河流赞比西河发源于此,境内的维多利亚大瀑布更是名动天下,位列世界七大自然奇观之一。而与其他非洲国家相比,七十多个族群部落、三十多种语言分支使赞比亚显出了更为丰富和独特的文化多样性,“这些,构成了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赞比亚”,赞比亚旅游文化部常务秘书长Stepten先生不无自豪地对笔者说。
盛夏的北京,正是七月流火、酷暑难耐,而南半球的赞比亚,却恰逢一年中最凉爽舒适的干冷季。在中赞建交进入金禧年之后,笔者跟随中赞经济文化交流友好促进代表团走进这个美丽的国度,一幅美丽的异域风情图卷在我们眼前缓缓展开。
水系之美:千万匹银练在眼前同时舞动
维多利亚大瀑布位于赞比西河的中游,赞比亚与津巴布韦接壤处,宽1.7公里,最大落差108米,为津巴布韦和赞比亚两国共有,是世界三大瀑布之一,位居世界七大自然奇迹之列,与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澳大利亚大堡礁和中国珠穆朗玛峰齐名。由于瀑布落下时声如雷鸣,当地居民称之为“莫西奥图尼亚”,意为“霹雳之雾”,这是游客到赞比亚必去的首选之地。
沿着宽阔宁静的赞比西河河岸一路向前,可以看见远方的天空升起大团大团的“云朵”。“那不是云朵,那是大瀑布腾起的水雾”当地的朋友介绍说,“1.5亿年前地壳运动所造成的岩石断裂谷正好横切赞比西河形成了维多利亚瀑布。准确来说,这是一个瀑布群,最宽处为1690米,最高处108米,年平均流量约934立方米/秒,由‘魔鬼瀑布’、‘马蹄瀑布’、‘彩虹瀑布’、‘主瀑布’及‘东瀑布’共五条将近百米的大瀑布组成。”
隆隆水声越来越近,看到了!眼前一个宽不见边的千丈峡谷,原本潺潺流淌的赞比西河至此飞流直下,顷刻间跌入100多米深的峡谷中,卷起千堆雪,万重雾。只见千万条雪浪翻滚,湍流怒涌,仿佛上帝之手将那千万匹银练在我们面前同时舞动,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远观不足,还得近赏。在东瀑布与彩虹瀑布之间,横跨空谷有一座“刀刃桥”,桥如其名,长30余米,宽不到2米,走在桥上如悬在半空,行在刀刃上。我们决定玩一把勇敢者的游戏,与瀑布来一场亲密接触。
穿上雨衣,登上凌空而建的刀刃桥,立刻就陷入了瀑布溅起的滂沱大雨的包围中。雨大、路窄,大家相继而行。低头寻路时,只听四周瀑声如雷,仿佛千军万马在身边呼啸奔腾,抬头观瀑,又仿若“黄河之水天上来”,满眼白浪滔天,真真是“疑是银河落九天”!其声其势,无不叫人惊心动魄。
不知转过几个曲折后,雨水骤停,眼前空谷连绵,瀑布也好似温柔了不少,回头看看桥上的一地落雨、发梢上的一帘水珠,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的两道彩虹在天边划出优美的双半弧,对面山谷的瀑布掩映在水雾中,渐远渐弱的水鸣之声在一旁“伴奏”,这一切,如同一幅绝美的4D画面,画中有山、有水、有声、有色,美到你目瞪口呆。
生态之美:与河马、鳄鱼共赏长河落日
赞比西河又名利巴河,方言意为“巨大的河流”。赞比西河全长2660千米,流域面积135万平方千米,是非洲第四大河流,也是南部非洲第一大河。赞比西河发源于赞比亚西北部边境海拔1300米处的山地,干流流经安哥拉、纳米比亚、博茨瓦纳、津巴布韦、赞比亚和莫桑比克等国,支流流经马拉维,干流注入莫桑比克海峡,最后注入印度洋。
第一眼看到赞比西河,宽大和缓,水面清澈,河滩完全呈自然状态,两岸有大片自由生长的灌木,河中水草随波荡漾。
到赞比亚,不能不提到对生态的保护和对动物的友爱,在这里,人和动物不分高下,人和自然更是朋友,对生命和自然的尊崇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次,我们在山路上行走,遇到一条小蜈蚣,领路的当地人当即弯腰,顺手把它捉到一边草丛里,以免被路人踩到误伤。在利文斯顿博物馆,展厅中有一面用栏杆围起的镜子让人印象深刻。走到镜子前,每个参观者都会看到镜中的自己被困在围栏中,由此反思人与动物的关系,提醒人类尊重大自然中的每个生命。
在赞比西河边,当地一位官员指着河对岸的一座小岛告诉我们,小岛上都是野生动物,曾经有人想对此进行商业开发,但这一想法被坚决否决了。所以那里至今是动物的天堂,“它们甚至从未见过人类”。
正因如此,赞比亚的生物多样性得到很好的保护,动植物都在这里“野蛮”生长,自在撒欢儿。即便行驶在路上,你也可能与各种各样的动物“偶遇”。在这里,笔者看到车边的猴子们抢地盘、打群架,路边的大象用长长的鼻子卷着树叶吃,还看到跪着吃草的野猪,那样子真是萌翻了。当地朋友说,迁徙的季节一到,大象的身影经常会出现,并不稀奇,可小伙伴们每每见到还是雀跃得像中了头彩一般。坐着越野车进入利文斯顿的野生动物园,摄影师们追随者豹子、狮子等猛兽,我则爱看大眼睛的长颈鹿、灵巧的羚羊,还有斑马在阳光下被晒得发亮的美丽条纹。
乘船沿着赞比西河2公里宽的河道顺流而下,两岸是津巴布韦和赞比亚两国的国家公园,植被葱绿茂密,树林里不时可以看到大象、野猪等动物的身影,而在静静流淌的河水里,随时能看到河马和鳄鱼。水中河马仿佛知道游客们都想看它们,经常顽皮地伸长脖子把脑袋露出水面,对着天空打一个巨大的哈欠,把红嘴白牙展示一溜够之后,才惬意地闭上嘴,重新钻入水中。而鳄鱼就“高冷”多了,它们躺在石头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晒热了,再慢吞吞地滑入水中,一副爱搭不理的臭模样。
正是黄昏时分,红心鸭蛋一般的太阳在赞比西河的尽头慢慢下沉,漫天云蒸霞蔚,夕阳余晖在每个人的脸上镀上金色,空中不知名的水鸟翻飞,船上热情欢快的非洲鼓点响起来了,游客们无论何种肤色,都不由地被这音乐这场景感染,情不自禁地随着乐声一起舞动起来。
文化之美:赞比亚人生命里不能没有舞蹈
赞比亚全国共有73个部族、30多种语言分支,部族主要有奔巴族、通加族、洛兹族、曼布韦、隆古族、隆达族。其中奔巴族为最大部族,约占全国人口的33.6%。来赞比亚,不能不感受其丰富的部族文化,而部族文化最绚丽的篇章,莫过于种类繁多、多姿多彩的传统民族舞蹈。
在卢萨卡的一个文化村里,来自赞比亚各地的顶尖艺术家们正在举办一场小型的优秀舞蹈节目汇演,供中国艺术家们观摩挑选,中赞经济文化交流友好促进代表团团长王兰萍告诉笔者,今年金秋季节,从这些节目中挑选出的优异者将组成赞比亚舞蹈艺术代表团到中国多个城市巡演。
泥巴垒起的几层观众席,中间一个比地面略高的圆形土台,四周围一圈草席,这便是“剧场”了。没有座椅,没有顶棚,更没有灯光音响,一群群身着艳丽民族服装却一律光着脚的艺术家们就这样上场了。
一切都这么简陋,可是,当歌声唱响、鼓点敲动,他们舞动身躯时,仿佛舞蹈的精灵附体,每一个关节、每一寸肌肤都在飞扬律动,扑面而来的美像风暴一样席卷一切,直要把观众裹挟而去。南部非洲炽烈的阳光就是他们的天然灯光,高亢的歌声、激越的鼓点就是他们自带的音响,衬着一碧如洗的蓝天,一身黝黑发亮的皮肤,他们燃烧的身姿、充满生命力的舞蹈让观众都沸腾了。
走过几个村子,笔者发现,赞比亚人性情开朗,能歌善舞,跳舞不仅是他们最喜爱的娱乐方式,更是他们的社交方式甚至生存方式,可以说,赞比亚人的生命里不能没有舞蹈。在利文斯顿一个叫Maramba的文化村里,大树边、茅屋旁,照旧是简陋的圆形舞台,演员其实就是村民,观众里也有不少是村民,特别是村子里的孩子们,常常是一边看一边扭。演员们跳着跳着,观众就坐不住了。笔者前面坐着一位抱着娃的女子,她随手把娃交给旁边的同伴,跳上舞台就和演员们一起舞动起来,竟然完全跟得上节奏,跳得还很不赖,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跳得满身大汗,让人不得不感慨赞比亚人天生的舞蹈基因如此强大。北京协力环宇文化交流中心总经理陈晓霞一直致力于中非文化交流,曾多次来到非洲,她告诉笔者,传统民族舞蹈深深植根于民间土壤,这正是赞比亚民族文化枝繁叶茂的根。
在南部非洲历时千年的班图人大迁徙过程中,出现了许多大小部落和王国,酋长在各自领地上有至高无上的权威。赞比亚独立后,仍然保留了酋长制度,并对其进行了利用、限制和改造,并在全国范围内给予各级酋长崇高的地位,让酋长在一定范围内参与国家和地方事务。
而对于传统的赞比亚人来说,他们特别重视对祖先神灵的祭拜,而酋长又被看作祖先意志的化身,是能与祖先之灵通气的人,重大的祭祖仪式都要由酋长主持。由此形成了尊贵神秘的酋长文化,也构成了赞比亚独特部族文化的重要一环。
在赞比亚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会长李维群先生的安排下,我们有幸在大树村拜访了木昆尼王族高级酋长paramount 先生,酋长先生在利文斯顿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听说大瀑布一带都是他的领地。击掌行礼后走进他的茅屋客厅,迎面是一对巨大的象牙围着一把象征着权力和威仪的宝座,扶手上分别雕着几只大象,宝座前面伏着一只头部隆起地面、披着完整虎皮,正张嘴仰头长啸的猛虎标本,猛虎身子前后插着几支弓箭,如此装饰使整个屋子透出莫名的神秘。
好在酋长本人并不是我们想象中茹毛饮血的模样,倒是穿着皮鞋T恤,是个“现代人”。酋长先生对中国人十分友好。据说,本国人见他必须单膝跪地以示尊敬,而我们则不必了,只需击掌致意即可。他告诉我们,他去过两次中国,“非常喜欢中国”,如今,他把自己的几个女儿都送到中国留学了。“中赞两国的文化有很大的差异性,这种差异构成了各自的文化魅力,欢迎更多的中国朋友来赞比亚体验和感受。”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