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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22 作者:利奥梅拉梅德 鲍勃塔玛金 来源:经济参考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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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即使还是一个孩子,我就已经明白历史和政治中的一些东西可以唤起大人们心中的热情。虽然我生性腼腆,可我喜欢待在大人们身边,而且学会了仔细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当然我不可能完全听懂其中的意思,但等我六岁的时候,我的耳朵已经可以辨别出谈话中感情的跌宕起伏。只要谈到政治,他们说话的分贝一定是高高的。之后,父母会向我解释一番。
不过,如果必须学习一门课程,千万别忘了政治,即使幼年时也是如此。而在纳粹疯狂地将战火烧到孩子们身上之前,我和我的同学却完全没有受到这一方面的教育。战事肆虐的欧洲让父母迷惘,同样,我们也发现自己面对着的是多变和不定,以及扭曲了的行为准则。整个世界不知不觉地就吞下了希特勒放下的诱饵,并且正在付出代价,犹太人被有组织地灭绝:每个男人,每个女人,每个孩子。
活下来需要脑子和运气,还有时间。可到1939年9月,欧洲波兰的犹太人的命运却被压缩成只有区区几天。当波兰拒绝放弃但泽港,德国便发动进攻,战争从此爆发。德国人从西线打了过来。17天之后,苏联派出的部队从东边进入。又过了两天,德、苏军队在布莱斯特·利托夫斯克附近相遇,波兰就像一块太妃糖一样被分开了。这让犹太人四散奔逃,有大约30万人逃到了苏占波兰,别列斯多克也包括在内。
就在几周里,别列斯多克从波兰人手上转到了德国人手上,又转到了苏联人手上。别列斯多克人绞着自己的手,颓唐至极。那些曾经长期治理过这座城市的长者们,现在的境况正如托尔斯泰对历史的描写:最有权力的将军经常不如手下的步兵自由多少,因为他们虽然企图竭力去操纵一些事件或摆布一些力量,可到头来却成了这些东西的囚徒。
刺鼻的浓烟逐渐消散,露出坍塌了一地的石块和砖瓦。敌人冲锋时子弹的呼啸声、机关枪的挞挞声还有郊外迫击炮的轰鸣声,当这些声音一同散去之后,一种奇怪的寂静降临在别列斯多克,仿佛这座衰老的城市停下来用力喘息似的,或许是苟延残喘吧。别列斯多克易主的时候到了。
母亲带我去目睹了这场奇怪的仪式。我们与数千人一起,排列在别列斯多克的主要大道两旁,大道被中间那条经过精心修剪、长着五彩斑斓的花朵的绿地划分成两半。这是一个历史性的场面:德国军队沿着道路的一侧,迈着正步走出城去,过了一会儿,苏联军队从另一侧凯旋似地开进城来。尽管当时明显地有一种节日的气氛,可人们还是无声无息地注视着纳粹离开。看到仇敌撤走,没有人敢公开表示一下自己的高兴。不过,随着苏军士兵的出现,人群中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突然间,红旗在四处飘展开来,欢迎这些正在到来的“解放者”。现在回顾那个场面,别列斯多克人的心态实在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波兰人好像总是希望苏联人占上风,因为这样他们生还的概率大些。毕竟苏联人从前占领过波兰。同德国人相比,他们还算是个不错的选择。然而,前景总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即使和父亲一起逃走的别列斯多克的精英们对新来的征服者也抱有一定的信心。为苏联军队殿后的竟是那些城委会委员和其他城市的显贵们,这真让他们的家属高兴,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可父亲却没有回来,只有他和另一位密友不在回归团内,这实在让母亲伤心。他为什么没能和其他人一道回来?难道他不想念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其他人都知道和苏联军队一同回来,除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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